慕柒

江澄是我的白月光,曦澄是我的至爱。

天雷xy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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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向晚灯火尽人间·曦澄】田园归梦


蓝曦臣与江澄结为道侣有二十余年,两人经历相识,相知,相爱,虽在年少时就种下情根,在一起的过程可谓是不容易,断袖之癖从不被世人认可,他们又是蓝家与江家的少宗主,而蓝老先生在知道自家大侄子断了袖,气的脸都绿了,只是不管他怎么打也怎么骂,蓝曦臣也始终不愿说出那个人是谁。

  

他们本以为,只要坚持,定能让蓝老先生接受他们。

  

  

只是好景不长,温家作乱,云深不知处被烧,江家惨遭灭门,“射日之征”爆发,一桩桩事情打的他们措不及防,而蓝曦臣本以为,只要坚持,他们一定会走过去的,不会放开彼此,但最先放开的却是江澄。

  

  

分开的那一夜,他们面对面坐了许久,谁都没有说话,蓝曦臣没有问江澄为何要分开的原因,江澄也没有说为何要离开的原因,漫长而又压抑沉默的坐了一夜,直到天光微亮,江澄才起身离开,只留下一句“珍重。”

  

  

江澄曾以为他和蓝曦臣会一辈子渐行渐远,观音庙一事过去许久,蓝曦臣因三尊一事闭关不出,将蓝家一切事务丢给他叔父,江澄现在还记得,当初蓝老先生来江家找他的,肯求他能劝劝他的大侄子。

  

  

那时候见到蓝老先生时,他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一般,面色带着愁容,眼底带着疲惫,可见在蓝曦臣闭关时,蓝家的一切事务都压在他身上,如将又为了蓝曦臣,又不得不弯下他那犹如青松一般挺拔的身躯,只为肯求他能出面劝劝蓝曦臣。

  

  

他这些年来虽然没有跟蓝曦臣来往,就算遇上了也只有宗门之间的礼仪。但蓝老先生再怎么样也是他的授业恩事,对于他是十分敬重,如今老人家这般请求,他只能答应了。

  

  

那一次,是他跟蓝曦臣分开了许多年,再一次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,他跟蓝曦臣促膝长谈许久,但蓝曦臣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,关键时刻却固执的要命,几次下来,江澄没把他劝回头,反倒把自己搞的一肚子火气。

  

  

根据在场蓝家弟子表示,那次天边闪过一道紫色的闪电,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寒室的屋顶都塌了一半,他们还没上前查清是什么情况,便看到江宗主一脚踢开寒室的门,脸色非常不好的走出寒室,紫电灵力四溢,噼里啪啦的乱响,只要一靠近就能被电到。

  

  

而更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,他们闭关了许久的宗主,在江宗主前脚走出寒室,后脚便跟了出来,身上穿着白色衣袍,有些皱褶,发冠未束,不修边副,神色紧张的跟着江宗主,拉着他解释着什么。

  


再看看江宗主的脸色,脸色非常差,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,那模样是恨不得将他们家宗主给吊起来打一顿。

  

  

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澄将蓝曦臣给骂醒了,出关向蓝老先生请罪,开始打理蓝家事务,只是时不时会找借口往江家跑,蓝老先生也很是无奈,但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
  

  

江澄现在还记得,他劝蓝曦臣出关的那一年,回到江家后,蓝老先生再次拜访,那时先生面容苍老,头发花白,眼中带着沧桑,对他道:“我知道曦臣从年少起就已经心悦于你,那时候即便他不说,将你保护的很好,不让我们知道,可眼神和神情都出卖了他,见到你,他的眼中都是藏不住的宠溺与爱意,只是为了蓝家,他牺牲了太多,最后还让他离开了你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“这些年他一直不好受,我知道,纵然他不说,他心里一直在埋怨老夫,曦臣从小是个懂事的孩子,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,唯一要求的一件事,老夫没能答应他,说起来,是蓝家对不起他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“如今老夫也看开了,你与曦臣都是好孩子,这条路不好走,如果你们真心相爱的话,不管最后结果如何,老夫希望你们能长久的走下去。”

  

  

那时候,他看着蓝老先生说完这番话后,挺直的背竿松了下来,好像了却了他心中的一番心事一般,也看到了向来迂腐古板的先生,会同意他和蓝曦臣,会希望他和蓝曦臣能永远的走下去。

  

  

他与蓝曦臣虽结为道侣,但他都一宗之主,向来聚少离多,一个月见面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,好不容易能见一次面却总是遇到问题,今儿不是江家地界有邪崇作怪,请求江宗主前去处理;明儿就是蓝家弟子夜猎时遇险,请求蓝宗主前去支援,诸多之类。

  

  

但他们也没有因为常常不能见面,感情淡化,反而如胶似漆。

  

  

江澄睁开有些朦胧的眼睛,映入眼里是白色的床帐,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起身,半阖的眸子看向窗外,日头已经高高挂起,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在房间里面折射出一层金光,清晨的空气中带着冷意,这缕阳光恰恰驱散了那抹寒意,添了几分温暖。

  

  

江澄不禁又打了个哈欠,自从他当上宗主后,他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。

  

  

因为江家事务繁多,他处理事务一直要到半夜三更,常常废寝忘食,有时见天色很晚了,就懒的走回寝室,在书房里睡下了,直接把书房当成自己的房间,所以他这一觉,睡的非常舒服,尤其是那抹玉兰香,总能伴他入眠。

  

  

他掀开被子下了床,他只着了单薄的里衣,离开暖和的被窝,冷风灌入,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,恰巧房门“嘎吱”一声被打开了,蓝曦臣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,见江澄醒了,双脚未穿鞋袜踩在地上,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走了过去。

  

  

将江澄给按回床榻坐好,拿过放在一边的鞋袜,给江澄穿上,嘴里还不忘念念道:“阿澄,都跟你说了,地上凉,要记得把鞋子穿好才可能踩地,现在天气转凉了,要是不小心生病了怎么办?”语气虽然有些责备,但说不出的关心和宠溺,让江澄心头不禁一暖,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自己了。

  

  

帮江澄穿好鞋袜后,蓝曦臣这才起身拿过洗脸水,拧干毛巾后才帮江澄擦脸,冰凉的毛巾驱赶了江澄最后一点睡意。

  

  

帮他洗完脸后,蓝曦臣拿过放在一边的外袍,给他披上,然后带着他来到铜镜前,将他按坐在圆凳上,拿起镜前的梳子,温柔的帮他梳理着头发,动作形云流水,仿佛干过很多次了一般。

  

  

江澄看着帮他梳理头发的男人,有些无奈,道:“蓝涣,你再怎么下去,我迟早被你养废。”

  

  

蓝曦臣轻轻笑了一声,弯下腰,将下巴搁在江澄肩上,看着镜子里的他们,道:“那这样岂不是很好,我宠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

自从他们结为道侣后,身为一宗之主的他们不能时常见面,但心里却非常挂念着对方,每见一次面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呆在对方身边,一刻都不想分离。

  

  

蓝曦臣心疼江澄总是在忙碌,总是照顾不好自己,一天睡不到几个时辰,大多时候是直接把书房当寝室,桌子当床,直接睡下了。所以每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,蓝曦臣就会强制要求江澄按时休息,每次江澄不从,两人就会大眼瞪小眼,最后还是江澄败了下来。

  

  

蓝曦臣在其他事情会迁就江澄,但事关到江澄的身体,蓝曦臣是不许江澄乱来。

  

  

蓝曦臣会在江澄睡着时守在他身边,寸步不离,他知道江澄没有安全感,守在他的身边,这样他睁眼醒来,第一眼就会看到他。

  

  

他心疼江澄,早些年时,江澄常常不爱惜自己的身体,有什么事都是自己抗着,从来不跟别人诉说,夜猎时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。

  

  

但江澄他这个人倔的很,就算自己受伤了,也不等自己伤好后,就再跑去夜猎,完全把医师的嘱咐忘在了后头,导致于后来伤口恶化感染发炎,落下了病根,每每天气恶劣的时候,他身体的老毛病总是发作。

  

  

医师说江澄的身体已经不适合长时间再超负荷下去,需要好好休养,否则迟早会威胁到生命,蓝曦臣听完之后心头更是一紧。

  

  

他找江澄谈了谈,想要江澄放下江家的重任,好好休养,但江澄不肯,说什么若他不管江家,江家该怎么办,若江家没有他支撑着,其他家族必会趁机而入,他不能丢下江家不管。

  

  

两人对话不欢而散,但纵是如此,蓝曦臣也时常来劝说江澄好好休养,江澄对此烦不胜烦,时间久了,江澄也怒了,与蓝曦臣吵了一架,两人的关系第一次降到了冰点,江澄足足两个月没有理会过蓝曦臣,也没有踏进再蓝家一步。

  

  

蓝曦臣虽然生气,但也不愿他们的关系这么僵硬,他理解江澄,江家不同于蓝家,江家只有江澄一个,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,他知道江家对于江澄来说有多重要,他不可能抛下江家跟他走,于是他修书一封,将月缘给请回来劝说江澄,也请自去兰陵请求金凌让帮帮忙劝说江澄。

  

  

事关江澄的事,月缘和金凌比蓝曦臣还要紧张,于是纷纷拉着江澄促膝长谈,月缘说江澄若真放不下江家,可以培养一个继承人出来,再与蓝金两家一起合作,一定能发展的更好。

  

  

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,愣是把江澄想要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,他知道他们这是为了他好。

  

  

但他就是放心不下江家,若是江家毁在他手里,他如何去面对江家的列祖列宗,但月缘又说若是真放心不下,他可以留在江家,为江家出一份力,然后他每个月可以来江家看看情况,这样也能放心一些。

  

  

事情被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,江澄就算想拒绝也挑不出话来,只能点头答应。江家后续无香火,只能从旁支过继一个,江澄想了许久,从旁支过续了一个天赋不错,乖巧懂事,聪明伶俐的少年,亲手培养了一段时间,便交给了月缘。

  

  

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,但好在少年十分聪明,经商手腕不比江澄差,在暂短的时间内,有了一番成绩,如此,江澄便放心的将江家交给少年与月缘,自己便随蓝曦臣走了。

  

  

而蓝曦臣,自然也想多一点时间陪伴江澄身侧,但又不好意思将蓝家再交给年迈的叔父,他从小到大非常懂事,事事为蓝家考虑,但这次他想任性叛逆一次。一封书信召回在外的蓝二,甩手掌柜的将蓝家丢开蓝二,便提前与江澄过起了隐居的生活,除非有重大的事情,否则他不会出面。

  

  

蓝曦臣收回思绪,将江澄的头发束好,他只是用一条发带简单的绑着头发,没有束丸子头,那样伤脑袋,他抬眸看着铜镜中,江澄红润的脸色,笑了笑,以前江澄总是照顾不好自己,生了病喜欢自己扛着也不愿多休息,所以脸色总是有些苍白。

  

  

但自从跟蓝曦臣过起了隐居生活,生活作息逐渐调正过来,也被蓝曦臣精心细养,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,这让蓝曦臣心中不禁有些高兴。

替江澄洗漱完后,蓝曦臣这才带着江澄去吃早饭,早饭是小米粥加几个清淡的菜,早晨不易吃辛辣的东西,容易伤胃。

  

  

蓝曦臣知道江澄非常瘦,抱起来非常轻,没有几两重,也知道他时常胃疼,因为总是忘记用膳时辰,等想起来的时候,早过了用膳的点,他也不愿麻烦厨娘帮他做一份,长时间下来,就有了胃病,但总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。

  

  

蓝曦臣又气又无奈,又不舍得对江澄说一句重话,所以就自己下厨为江澄做一些热食,但他没有下过厨,有些手忙脚乱,好在有厨娘指点才勉强做出来。

  

  

所谓君子远庖厨,但蓝曦臣好像没有这点意识,还乐在其中,自从学会做饭后,一日三餐,餐餐不重样的给江澄变着法能做,生生把江澄给喂胖了一圈。

  

  

蓝曦臣给江澄夹着菜,温声道:“昨日我接到传讯符,阿凌和阿言等下要过来。”阿言是江澄过续过来的那个少年,他给他取名江言。

  

  

江澄喝粥的手一顿,问:“他俩来做什么?江家和金家没事可做了吗?阿缘也不管管,就让他们过来?”蓝曦臣笑着道:“他们说好久没有见你,上次见到你的时候,还是在半年前,他们挺想你的,而且月姑娘也同意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“才半年没见而已。”江澄喝着粥,说了一句,但也没再让金凌和江言他们别过来。蓝曦臣心知江澄嘴硬心软的性子,笑了笑,拿着帕子擦了擦江澄沾着米粒的唇角。

  

  

自从跟蓝曦臣隐居之后,江澄身体虽好了许多,但整日无所事事,除了练剑和看书外,他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,为了不让自己闲着,所以他给自己找了点乐趣。

  

  

在夏天的时候,他便喜欢上了钓鱼,早晨吃完早饭,练了会剑,就扛着自己的鱼竿到山脚下的溪流垂钓,大中午的太阳最晒,江澄一上一下的,来回走动,便热出了一身汗,险此中暑,可把蓝曦臣给吓坏了。

  

  

江澄好不容易找了点兴趣,蓝曦臣不忍驳斥江澄不要再去山脚,但也不忍江澄来回奔走差点中暑,所以他想到一个办法,他在后院一处空地修了一个湖泊,建了一个湖亭,种了一些莲花,养了一些鱼,这样江澄想垂钓的时候,就不用去山脚下了。

  

  

果不其然,湖亭建好后,江澄果然喜欢上了这里,尤其是在中午的时候,吃完午饭,搬着自己的躺椅躺在湖亭垂钓,累了或者困了,也可以在这里休息,尤其是最近天气转凉,不凉不燥,最适合在这里午睡。

  

  

金凌和江言来的时候,江澄正好练完剑在湖亭垂钓午睡,金凌看到江澄,半年未见,思念之情涌上心头,朝着江澄挥了挥手,“舅舅!”

  

  

江澄听闻声音,懒洋洋的撩了下眼皮,便看到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朝他跑来,轻啧了一声,把手上的书往脸上一盖,眼不见为净。

  

  

“舅舅!”金凌跑到江澄面前,拿走他盖在脸上的书,嬉皮笑脸的看着他。

  

  

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的江澄眉心一蹙,他轻撩了下眼皮,抬手推开面前的笑脸起身,道:“都是当宗主的人了,能不能成稳一点。”

  

  

江言走到江澄面前,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,“师傅。”江澄点了点头,仔细地看了一眼金凌和江言,嗯,半年不见,两个小子又长高了不少,也俊朗了不少,江言这孩子越发的成稳了,他听阿缘说了,江言在接手江家后,把江家打理的井井有条,从未出过错,如此,他也可以放心了。

  

  

只是金凌,江澄视线落到金凌身上,金光瑶倒台后,金家群龙无首,金凌赶鸭子上阵当上金家宗主,面对金家那群老狐狸,以前有他护着他可以平安无事,现在他隐居了,只剩他一人面对金家群人,想是他日子也不好过,分隐居的那段时间里,最放不下的就是金凌,担心他什在那群老东西手上吃亏。

  

  

可现在看来,应该是他担心了,他可听蓝曦臣说了,前段时间,金凌正面对上那群老东西,可是把那群老东西气的不轻,然后这小子高兴的为此多吃了三碗饭。

  

  

江澄摇了摇头,出息!

  

  

蓝曦臣端着盘洗好水果来到亭台,将手肘的披风盖在江澄身上,温声道:“天气转凉了,多穿点衣服,别生病了。还有阿凌和阿言也是。”蓝曦臣转头对着金凌和江言道。

  

  

虽然这话是在关心他们,但金凌和阿言觉得此刻他们在这里有点多余是怎么回事?

  

  

金凌看到江澄放在身侧的钓竿,有些好奇地道:“舅舅,你在做什么?”

  

  

江澄懒懒的撇的一眼金凌,懒散地道:“没看出吗?钓鱼。”

  

  

钓鱼?金凌抬头看了一眼开始就冷的天,走到湖边,趴在栏栅处,低头看了一眼清澈无比的湖,看了许久也没有鱼的影子,喃喃自语道:“这水这么清,哪有什么鱼?”

  

  

话音刚落,眼角瞥见一抹白色的衣角,抬头一看,是蓝曦臣,他正想开口有什么事情,只见蓝曦臣看了一眼重新闭上眼睛的江澄,然后将乾坤袋拿了起来。

  

  

金凌有些好奇蓝曦臣这是要做什么,只见他将乾坤袋打开,抖了抖,然后袋子里的鱼争先恐后的跑了起来,“咚咚咚”的落入湖里,溅起了不小水花,泼了金凌一脸。

  

  

金凌脸上还滴着水,有些懵,他听到蓝曦臣道:“这不就有鱼了吗?”

  

  

“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

突然江澄的鱼竿动了动,江澄睁开眼看了一眼,撑起身子将鱼竿给收了回来,果然,勾子上钩着一条还在垂死挣扎的鱼,江澄将鱼递给蓝曦臣,道:“蓝涣,我今晚想吃鱼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“阿澄好棒,这么快就钓到了。”蓝曦臣笑眯眯,毫无良心地夸道,“阿澄想怎么吃?清蒸还是红烧?要不一鱼两吃?”

  

  

“随便。”江澄重新闭上眼睛,“你决定就好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“好。”转头看向江言和金凌,道:“阿言和阿凌也要留下吃个晚饭吗?”

  

  

“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

江言和金凌对视一眼,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答案。

  

  

金凌:“我想起金家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,就不打扰舅舅静养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

江言也道:“我也想起等下也要去云梦各个铺子对下账,就先走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“对,马车还在山脚下等着我们,天黑了,路就不好走了,我们先告辞了!”

  

  

说完两人便赶紧跑了,那模样,生怕蓝曦臣会将他们留下来吃饭一般。

  

  

蓝曦臣看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,轻笑一声,年轻人真是有活力,转身进屋给江澄准备晚饭。

  

  

吃完晚饭,天就已经黑了下来,江澄见时辰还早,便拿了坛酒,独自去湖面泛舟,小舟来到湖中心,微风拂过,粉色的莲花在风中摇曳,吹拂着江澄的衣摆。

  

  

江澄打开酒坛,醇厚的酒香飘香四溢,江澄不禁有些馋了,他好久没有喝到这么香的酒了,正要喝一口过过瘾,突然他听到一声轻笑,而后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:“我抓到一只偷喝酒的小馋猫。”

  

  

江澄一惊,连忙护住酒坛,抬头看去,便看到蓝曦臣提着一盏灯站在桥廊,眉眼带笑地看着他,轻啧一声,心道一声没趣,把木塞重新塞回去。

  

  

白色的衣角在眼前一闪而过,蓝曦臣来到小舟上,将灯笼搁浅一旁,在他身边坐下,江澄护着自已的酒坛,往旁边挪了挪,察觉到江澄的小动作,蓝曦臣轻笑一声,道:“不拿你的,但是说好,不能多喝。”

  

  

早些时候,江澄因为身体原因,蓝曦臣就不让他多喝酒,偶尔会给他一杯过过瘾。

  

  

江澄闻言,眼前一亮,打开坛盖,抱起酒坛饮了一口,不少酒渍从嘴角划过,浸湿了他的衣领,蓝曦臣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,道:“慢点喝。”

  

  

江澄放在酒坛,擦了擦嘴角的酒渍,杏眸半眯,满是满足,他好久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了。

  

  

蓝曦臣抬头看着天空的圆月,不知道想到什么,轻笑一声,对着江澄道:“阿澄,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?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,那晚的月亮,也是这么圆。”

  

  

江澄抬头看着月亮,想起与蓝曦臣相遇的那一晚,眉眼柔和了下来,那时候第一次见到蓝曦臣,还以为他是误入凡尘的谪仙。

  

  

突然蓝曦臣在他耳边道:“我到现在还记得,那次阿澄可是盯着涣的脸看了许久。”温热的呼吸扑撒在他耳边,江澄一个激灵,连忙推开蓝曦臣,“你正经一点。”蓝曦臣看着江澄耳垂爬上的绯红,轻笑一声。

  

  

他抱着江澄,如同抱住了他的全世界一般,曾经缺失的那一道口子,也得到圆满。

  

  

蓝曦臣放开江澄,手心放在江澄的脖颈,温热的掌心触及着江澄冰凉的皮肤,与江澄头抵着头,目光温润地看着江澄的眼睛,目光清澈,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江澄,好似眼里只装的下他江澄一人,再无装的下其他人。

  

  

“阿澄,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吗?那时候就觉得好一个漂亮的小公子,就想着怎么样才能把你拐回家。”

  

  

江澄闻言,吃笑一声,推开蓝曦臣,抬手捏着蓝曦臣的腮,假装恼怒道:“好啊,第一次见面就打上我的主意,蓝涣,你够可以啊,说,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

蓝曦臣被抓住了腮帮子,也不恼,笑道:“那时候时常描摩着你的画像,假装路过学堂,只想多看你一眼,会在你时常练剑的地方偷偷看着你。”

  

  

闻言,江澄笑了,“没想到了,光风霁月的泽芜君,是这个样子的真面目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“涣在阿澄面前才会是这个样子,阿澄在涣面前不也是最真实的样子嘛。”

  

  

是啊,也只有在自己爱的人面前,他才会收起所有的锋芒,不再戒备任何人。

  

  

他将江澄抱在怀里,道:“阿澄,我曾以为你会娶一个真心爱你的姑娘,看着你们夫妻和睦,子孙满堂,而我,只能站在背后默默的看着你,守着你,连再一步的奢望都不会再有,但好在,涣最后抓住了你,谢谢你能陪着我。”

  

  

他回抱着蓝曦臣,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,嘴角挂着一抹淡笑,道:“不,蓝涣,是我谢谢才是你。”

  

  

谢谢你这么多年不曾放开过我,谢谢你一直照顾着我,包容我的性子脾气,也谢谢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刻,一直陪在我身边,其他与你分开的那些年,我何尝不是好受过,我江澄何德何能,往后余生有你的陪伴。

  

  

天空的繁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,皎洁的月光撒照射在他们身上,渡了一层银光,曾经遗失的两颗心,在这一刻,已经得到了圆满。

  

  

第一次相遇时,那夜江澄睡不着,独自一人出来闲逛,彼时已是宵禁时辰,云深不知处非常的安静,只有蝉鸣叫声,萤火虫提着一盏小灯四处飞着,照亮了江澄前进的路,不得不说,夜晚的云深不知处格外的静谧美好。

  

  

突然江澄听到流水声,还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,好似是戏水的声音,心头疑惑这么晚了,怎么还有人在戏水,打算向前查看。

  

  

萤火虫照亮了前面漆黑的路,往前走,声音越发的清晰,江澄扒开草丛一看,便是一位披散着头发的人在池子中,那人背对着他,看不出是男是女。

  

  

但江澄还是脸一红,他从小接受的礼义教育男女有别,虽然不知道是男是女,但江澄觉得自己此举孟浪,唐突到人家,打算转身离开,慌慌张张之下,踩到了脚边的树枝,“嘎吱——”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,惊到了江澄,也惊扰到在池中人。

  

  

“谁!”那人猛然回头,一张俊美的不似凡人的脸庞映入江澄心间,银白的月光撒在他身上,为他添了几分清冷。

  

  

江澄心里猛然一跳,后退几步,低着头,有些慌张,“抱歉,我不是故意打扰到你的……”

池中人打量了一番江澄,而后轻笑一声,道:“现已是宵禁时辰,小公子还是快回去的好,莫要逗留。”声音如划过山间的清泉,清润温雅。

  

  

江澄耳根一热,连忙道歉:“抱歉!”转身离开,不再看身后人一眼。

  

  

那夜的初遇,如同一颗石子抛入湖里,在两名少年心中泛起阵阵涟漪,再难平静。

  

  

再次相遇时,是因为彩衣镇水行渊一事,那年彩衣镇小舟上,少年明媚的笑容,比天边的夕阳还要耀眼夺目,映入少年人的心间,从此放入心上,小心呵护,再难割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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